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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李相夷坐在一边,看着他二人有些出神。
  李莲花端水抿了一口,推一碟梅花饼在他面前,“吃啊。”
  李相夷只是淡笑了一声,“好。”
  他突然发现,他已经记不清阿娩是何时学的这些糕点,又是何时做得如此精巧。
  李莲花在吃茶点,惯常平静无波的眼底涌动着光。
  阿娩撑着脸在笑,眼底像有星星在闪烁。
  李相夷又开始惊觉,他似乎很久很久,没见阿娩这样笑过了。
  他好像,总是惹她落泪。
  阿娩性情温柔,又容易心软,当真恼了怒了,他也总能厚着脸皮想方设法的哄好。
  所有人都觉得,他爱重阿娩,疼她宠她,将力所能及的一切捧到她面前。
  实则不然,一直是阿娩在纵容他,谅解他。
  想起李莲花先前与他所言,又想起李莲花口中那一封阿娩的诀别信。
  李相夷突然觉得难过起来,心口揪得厉害。
  李莲花逐渐察觉出不对味来,这小子心里有事儿了。
  他咽下嘴里的糕点,问乔婉娩。
  “多谢乔姑娘的点心,不知这次过来,可还有其他事?”
  乔婉娩眼睫微垂,摇了摇头。
  “我只是有些担心你的身体,这才过来看看。”
  如今见他无碍,也算放心了。
  李莲花笑着一摊手,“你看,我这不是好着呢吗。”
  “能吃能睡,能跑能跳。”
  乔婉娩含笑,目露几分嗔意,“你的确能跑,可是让相夷好找。”
  李莲花低咳一声,“那……姑娘看过了,也该放心了。”
  “这寺内香火重,就不留你久坐了。”
  阿娩患有喘疾,闻了香火容易引发。
  如今他又感了风寒,怕过了病气给她。
  乔婉娩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,这世上最了解李相夷的,除了单孤刀,就是她了。
  她看不透李莲花的性子,但能注意到李相夷的神情,闻言从善如流的起身。
  “也好,李楼主好好休养,我过两日再来看你。”
  李莲花在桌子底下踢了神游天外的李相夷一脚,“替我送送乔姑娘。”
  李相夷这才起身,“好。”
  李莲花看着那一抹妃色倩影出门,与一身白衣相得益彰,格外登对养眼。
  心下有些怅然,但又觉得愉悦满足。
  他指尖轻扣桌面,燧弇飞落下来。
  他捻起一块如意糕放在小虫子面前,“好东西,分你一块。”
  燧弇张口就造,一转眼桌上就只剩碎屑了,它还要往盘子里爬,被李莲花一根手指头按住。
  小声训斥它,“说好的一块,你别得寸进尺。”